“推下去了,就在刚刚我们举办宴席的时候。”
“楚冈?”
楚重阳惊讶到直接说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。
“你是说我爸杀了个人?”
“还不确定,他们说不排除群体作案的可能性,有可能你爸只是被逼的,他和那孩子无冤无仇的,从前没有见过面,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推人。”
林眉说得话语混乱。
但楚重阳还是抓住了重点,心跳几乎停止。
也就是说,她爸爸确确实实地推了个人。
“谁?”
楚重阳想要跑向后院,但恐惧和惊疑让她定在了警车旁。
“到底是谁死了?”
“警察在刚刚举办宴席的私人电影院里发现了那孩子丢失的鞋子,只丢了一个。”
说到这里,林眉明显颤抖了一下。
“那鞋子就卡在你刚刚作画的白幕之上。
楚重阳的手一抖,全身发凉,血液几乎凝固。
“这件事跟你无关,全都和你无关!”
林眉说这句话的时候凑在楚重阳耳边,声音压到最低。
“我跟警察说了,那幅画是我让你画的,全是我的主意。”
这件事确实和楚重阳全无关系,她甚至连死去的是谁都不知道。
但这人死去的样状竟然和她的画所差无几,要是让警察知道那还得了。
就算到这慌乱关头,林眉还是一心思地想着楚重阳的成绩和前程。
无论什么事,都不能影响她女儿考学。
“我和你爸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忙,你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我和你爸,但没关系,我会打理好你身后的事,你先转学...对,你必须立马脱离有关江平的一切事物。”
林眉眼神慌乱。
“短短几个月死了两个人,肯定不是巧合,说是巧合也不会有人相信...”
“到底...”
楚重阳喉咙干涩。
“是谁死了?”
“是...”
林眉的鼻子明显抽动了下。
“我们这次惹到人了,是...”
“陆家的独子,陆崟。”
话音刚落,楚家顶楼的钟声响起,宣告19点的到来。
楚重阳已然定在了夜色中,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耳边响起一种类似于纸张被撕碎、撕烂的声音。
而此时陈深这才抬起眼,看向隐藏在夜色中的钟。
警笛声围绕中,独他一人眼神薄凉。
后院已然被围上了一圈又一圈的黄线。
黄线的正中央一簇又一簇的玫瑰开得正红,而花上躺着一位冰凉的少年。
血以他为中心慢慢地蔓延。
蔓延进花根里,又蔓延进夜色里。
他的左眼全都是血,而右眼睁着,仿佛在看着花。
又仿佛在看着夜色中的虚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