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空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楚重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已然坠入画中。
没有人说出话。
没有人敢打扰。
但画的沉默终究被手电筒的灯光打破。
楚重阳在嘈杂声中坐起来,红色的颜料从她的额头上流下,仿佛真的是血。
“那边的女孩,你怎么回事!”
楚重阳的眼神逐渐清明,整个影院的大灯被打开,拿着手电筒闯进门的竟然是一群警察。
“她只是在作画。”
林眉很快从惊疑中抽离,走到警察前。
“对不起,你们是不是走错了,我们正在举办私人宴席...”
她话没有说完,就被警察手中的搜查令给哽了回去。
“围起来!”
警察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快开始骚动起来。
楚重阳撑着地面站起来,不解地看着台下的慌乱。
怎么一场作画过后,这现实世界都天翻地覆了。
她刚刚见警察来,还以为只是一场乌龙。
她还以为,是陈深叫来的恶作剧。
楚重阳与陈深处处不对付,出事的第一瞬间总是想到陈深。
陈深在她心里就是个疯子。
想到陈深,楚重阳一垂眼,就发现陈深就站在台下,倚靠着台子站着,眼神冰冷地看着慌乱的人群。
像极了隔岸观火。
无关痛痒的那种。
像是察觉到楚重阳的视线,陈深转过头。
楚重阳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视线,被撞了个正着,红色的颜料恰巧顺着下颌滴落,微小的“啪”的一声,砸在了台子上。
楚重阳皱起眉和陈深对视,逞强得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。
她倒是看看这烦人的陈深到底要做什么。
因为她站在台上,这次她清晰地看到陈深的长相。
样貌和他的神情一样冰冷,又让人觉得像某种画笔下的产出物。
楚重阳愣了几秒,她对一切有关于画的东西都会留意。
陈深的线条,是她作画时会痴于勾勒的那种。
她莫名觉得如果将自己画笔上的颜料洒在陈深脸上,一定会产生更好的效果。
眼睛,侧脸,下颌,脖子...
楚重阳如同触电般地收回视线,又做贼心虚地重新盯向陈深。
整个过程中,陈深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,又好像落在她身上尚未干涸的颜料上。
过了许久,陈深才收回视线。
“脏。”
楚重阳听到后差点被气笑。
不过她这会儿没时间和这位大少爷针锋相对,因为那群警察已经将她家里用黄线团团围住,像是在围着什么作案现场。
一直等到她走出家门、看到山庄下停着的大大小小的警车后,这才发现她家真的成了作案现场。
更准确地说,整个江平富人区都被黄线拦住,划了闲人勿近的警戒区域。
尤其是别墅区东边的大厦灯火通明,被穿着制服的人围得水泄不通。
几条警犬在警察的牵制下冲进大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