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你的学长学姐打球去。”
这时正好有个小男孩儿捡着球从东边路过，楚重阳一伸手, 捞住了小男孩儿。
“欸！”
小男孩儿鼻头上还有汗珠。
“光天化日绑架小孩儿了！”
“不绑架你。”
楚重阳低下头。
“想比赛打球吗？”
“跟谁？”
小男孩儿一愣。
“你打球厉害吗？”
楚重阳反问。
“特别厉害！”
小男孩儿换了幅表情。
“虽然我成绩全班倒数，但是我打网球是一年级里最厉害的。”
“那行。”
楚重阳指了指陈深。
“你跟这个朋友打，他也是我们那个年级打网球的第一名。”
“这...”
小男孩儿仰起头往上看陈深。
“太高了吧？”
“挑战自我。”
楚重阳拍了拍小男孩儿的肩。
“无限可能。”
把陈深安顿好后，楚重阳回到网球墙前练习发球。
身体有自己的想法，球也有自己的想法。
球上的油画都已经掉漆掉一半了，楚重阳还没有接过两个来回以上的球。
呼吸越来越快。
看《太阳》的时候，小时候陈深拒人千里。
唯一喜欢的运动就是网球。
漫画上是这样的描述的——
‘每当挥出球的那一刹那，他好像把心里的戾气全拍在了墙上，而每当接过球的时候，所有郁结的情绪又都平静下来’。
‘尘埃落定，运筹帷幄。’
楚重阳本来想体会一下这一来一回中的‘尘埃落定，运筹帷幄’，但压根儿就接不到球。
自己打的球自己都接不到。
尘埃落不落定她不知道，光听见智商掉在地上的声音了。
一片儿一片儿的。
回过头后，发现‘尘埃落定，运筹帷幄’的漫画男主本人，好像也没高深到哪儿去。
不知道什么开始，训练馆的小孩儿都朝陈深围过来。
轮流站在网对面和陈深对打。
陈深冷着一张脸，竟然打得很认真。
起码没让着小孩儿。
对面一个个萝卜头压根接不到球。
一个个轮流上，跟体验游戏一样。
楚重阳笑起来，坐到椅子上看。
陈深穿着一身运动服，扬起拍子的时候，后背会挺直。
再次挥下拍子的时候，线条又猛得拉伸着冲出去。
楚重阳撑着椅子，身体往后仰，坐得散漫。
可惜了，应该带个素描本出来，起码还能给陈深画画素描，练练画。
捡捡地上碎成一片片的智商。
场地上的小孩儿们发出尖叫声，朝陈深鼓掌。
“大哥哥，你比我们教练厉害多了。”
教练在一旁装路人，扭过头装作没听见。
而陈深完全没有反应，脸上都不带表情。
只是转过身看向楚重阳，直勾勾地盯了会儿。
坐在椅子上的楚重阳没懂这个眼神，回了一个笑。
“中场休息，中场休息。”
小孩儿们开始叫。
“教练，你来跟这个大哥哥打一打。”
装路人的教练身体一僵，在原处愣了好几秒后，才不情不愿地过来拿起球拍。
他先是走到陈深面前。
憋了口气，好不容易才吐出来。
“小兄弟，能不能放点水，我儿子也在场，给点儿面子。”
陈深低下头，眼神冷淡。
“我女朋友也在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他后退几步。
“开始。”
一个球发下来，教练扑了个大步子接住。
手跟着震了震。
楚重阳坐在椅子上继续看，周围逐渐聚了一群小孩儿。
一群小孩儿怯生生地看着她。
只有刚刚那个小男孩儿非常自来熟地坐到了她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