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料干涸后就像是被贴上去的,每次打完球彩色的画皮儿都会裂出几道缝。
楚重阳回去还会给补着上色。
陈深在手心颠了颠,颜料在手心蹭着,有点儿发痒。
太阳在半空中闪耀着,地上的影子并没有再不正常地歪斜。
有几个学生路过,将好奇的眼光投向画室内,又再看看站在画室外的陈深。
但在看到陈深略显冷淡的眼神后,又都收回眼快步走过。
蓝牙的鼓点停止,换成了一首稍微带着点儿电音的歌。
手机在兜里响起。
陈深拿出手机,是楚重阳发来的。
他一回头,坐在画室内的楚重阳朝他一挑眉。
无声地比了个口型。
‘好无聊。’
陈深低笑了声,看向楚重阳发来的微信。
也是‘好无聊。’
-他们都在跟我说什么以后学生有画画比赛能不能找我来当评委。
-然后又开始上价值。
-我算老几啊找我当评委。
楚重阳发来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。
-黑糊糊,说说话,别在外面装冰山王子。
陈深的右手在频幕键盘上摁,左手依旧拿着网球。
-不想来就不来。
-已经拒绝了。
楚重阳回得很快。
-然后老师们开始展示PPT,我觉得现在我就是回来上课的,跟后排的几个学生没什么区别。
-无聊?
-想跟你一起出去打球,但我体育细胞不怎么好。
楚重阳这句体育细胞不好不是瞎说的。
上次陈深带她晨跑,跑了一圈环山公路回来后,楚重阳还在院子门口热身。
-我教你。
陈深摁下键盘,朝教室里再次看去。
楚重阳隔着窗户又比了个无声的口型。
‘救我。’
微信也跟着震动。
-老师不准备放我走了。
-我又不能跟以前一样直接拍桌子走人,画室里还有学生呢,不能给他们做坏榜样。
看完这句话,陈深直接走到了画室门口,手在门上敲了三下。
演讲着的老师停下来看向门口。
围着桌子坐的其他老师和后排的学生也全都看向陈深。
陈深像是看不到这群目光,声音很冷淡。
“还没好?”
演讲的老师直接愣了。
“您是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