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怎么了?”
喻以年闻言顿了顿,偏头看向他,水墨一般的眸子一眨不眨。
半晌,迎着牧行方极为无辜的目光,喻以年没好气地出声:
“没受伤?”
“好得很?”
“一点也不疼?”
他简短又快速地问出几句,平素带着点冷调的声音此时活像是被点燃一般。触及到对方略微怔愣的目光,喻以年抿抿唇。
他平时情绪起伏不太大,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时候。但刚刚看到那一块淤青时,他心里还是不可抑制产生一股郁气,以至于语气都有点咄咄逼人。
思及此,喻以年放软了声音,又小声嘟哝了一句:
“既然不疼的话,那我按下去的时候,你抖什么啊?”
尾音轻且软,落在池面上,即刻便融了进去,轻得让牧行方都差点以为那是幻觉。
说完,喻以年便从牧行方的手里把自己的轻轻抽回来,然而却被更紧地握住。
这个时候的牧行方终于反应过来喻以年是在生气,他既新奇又感到心疼,却还是立刻将这些情绪全部放下,使出浑身解数哄人。
喻以年本就不是爱生气的性子,实质上说完那番话他就恢复了平静。但看到牧行方终于知错了般,这么锲而不舍劳心劳力地哄自己,他唇边还是禁不住现出一丝笑意。
行吧,被校草这么哄,也不算亏。
喻以年将那丝笑意压下去,尽量使得眸色平静。他伸出一根手指,要牧行方按自己要求来做。
“那你等会儿听我的,泡完温泉回去后,我帮你按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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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/p>sp;按摩两个字只说出来了一半,他便鼻尖一凉。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,喻以年倏然顿住,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。喻以年皱了皱眉,鼻尖的怪异感觉使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,然而却只摸到了一点点带着凉意的水渍,若有若无。
喻以年想了想,抬起了头。
墨尔本的夜空疏疏朗朗,即便是墨蓝色的一片,也能感觉出澄澈透明,令人心情愉悦轻松。而今,这广阔的夜空里,竟散散漫漫地下起了雪。
小院是露天的,喻以年能清楚地看见雪花从天端飘落,纷纷扬扬。
只不过由于温泉的存在,雪花甫一靠近,便被很快融化成了水。这也是为什么喻以年只能感受到鼻尖微凉的原因。
旁边的牧行方也顺着喻以年的目光向上看去,他笑了笑,嗓音低沉轻缓:
“墨尔本很少下雪,这是在雪山脚下,倒是很幸运的赶上了。”
喻以年闻言收回目光,弯了弯眸子。
“确实。”
他偏头看向牧行方。
“差不多泡了将近二十分钟了,上去吧。先看会雪,待会儿再来一次,怎么样?”
牧行方点点头。
两人达成一致,先后从汤池边上回去。
在暖洋洋的屋子里,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门,喻以年坐在柔软的蒲团上,手里捧着一杯茶,目不转睛地欣赏着。
在雪下得最大的时候,小院旁边的枝枝杈杈上都挂上了一层白,愈发变得像水晶球里的物件。喻以年看得心痒难耐,当即起身,拉着牧行方在漫天大雪中又泡了一次温泉。
两次的体验不同,但都十分令人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