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巧的是最近一架航班刚起飞,下一班要到早上九点。
季夏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背过,等他到了隔壁省已经是周末下午一点。
这边的空气潮湿闷热,天空灰蒙蒙的压下来,天地间都笼罩在一场淅沥的雨幕中,飞机场的广播正在播报:
“各位游客请注意,本市未来三小时有暴雨黄色预警,请各位游客注意安全。各位……”
季夏跨背着白色帆布包正在付钱买伞,来的着急连天气预报都没看。
他看了眼傅沉最后不再改变的定位,精致的眉毛皱成一团,他到底该怎么出现在傅沉面前才不突兀呢?
其实到了这里,季夏就有些后悔了。
他害怕傅沉并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些事,况且到现在幸福值也就下降一点,再也没有波动,也许傅沉没有他想得那么抗拒与母亲见面,或者说是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。
他害怕他来是画蛇添足,挑破每个人都有的捂在心底的伤痛。
但季夏还是打车去了,他实在放心不下,只是打算在附近咖啡店远远看一眼傅沉状态怎么样而已。
傅沉此时正站在医院楼下的花店里,这里是私人医院,保密性很好,他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。
花店主人是一位恬静的温柔女性,轻声问他:“先生,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?”
傅沉眼也没抬,像是公式化的说出三个字:“向日葵。”
她最喜欢的花,颁奖典礼上唯一送给她的一束花。
她忘记了,他却记到现在。
女人神情有一瞬诧异,这里是医院,很少有人买这么艳丽的花,但她很快恢复:“好的,请您稍等。”
大概一分钟过后,傅沉接过灿烂的花朵,扫码付款。
他抬了下视线,瞧见了最后剩下的一朵白玫瑰,孤零零的泡在红色水桶里,才绽开一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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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沉:“把这个也包起来。”
店主歉意的笑了下:“不好意思先生,这朵花花枝折断了,不卖,您要是想要我们可以送您。”
傅沉颔首,店主把差不多十厘米高的玫瑰递到傅沉手上。
傅沉捏着花枝放到眼前转了一圈:“有刀吗?”
店主:“有的。”他弯腰翻出一把小巧精致的美工刀。
傅沉接过推出一点刀片,低垂着眉眼在上面雕了什么,挑了张黑色鎏金纸包起来。
他包得很有技巧,让人从外面看不出这是一枝残缺的玫瑰,只觉得有一股高贵的清冷。
如同他一样,华丽的外表下是残缺破碎的内里,送给别人都没人要,孤零零的留到现在。
店主忍不住赞叹:“先生,您的手好巧。”
傅沉没有回话,扫码付了原先的价钱。
柯离等在外面,见人一出来,连忙心虚地凑过去帮忙抱花:“这花买的真好,我和你一起上去?”
他实在没想到,竟然才上飞机,傅沉自己猜出了季夏那天找他的原因。
傅沉将向日葵往后收了收,躲过柯离的手,他把玫瑰递到他手里:“拿好,订晚上回去的机票。”
柯离惊讶:“回去?回哪?”
傅沉扫他一眼:“你说呢?”
“今后他的事你再瞒我,就别干了。”
柯离哎了一声,心想自己这是白替人担心。左右为难个屁,他看季夏在他傅哥眼里根本无人能敌。
傅沉对这里很熟悉,轻车熟路到单人病房前,屈指敲了三下门。
大概站了十多分钟,里面才传来一句冰冷的话语:“进来。”
傅沉神色毫无波澜,进去后关上门,把帽子口罩摘掉放到边上的木柜上。
“阿沉,好久不见啊。”
乔东端着保温杯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,笑眯眯地转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