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刚才是自己太过敏感,多平常的事也要纠结半天,还不知道到底在纠结个什么东西。
季夏用笔敲了敲脑壳,认真做起题来。
陆南叙手里的笔这才停了下来,余光短暂地略过少年柔和的侧脸,笔杆继续晃动起来。
只不过并不是像季夏想的那样,在认真写题,而是整张纸上写满关于季夏的一切。
陆南叙在推导。
-傻,特别傻。
-书法是练过的,双语很好,不是应试教育的水平,像是特地培养的艺术涵养。
-人很娇气容易害羞,吃穿讲究,爱面子讲排场,各种社交礼仪得心应手。
陆南叙在后面总结道:是个金枝玉叶的小少爷。
-对学校的规矩一窍不通,什么都跟第一次见识一样,十分新奇。
这跟前面是完全-->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/p>矛盾的,既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,哪怕上再昂贵的私立,和嘉杭也不会有太大差别,不可能对里面各种规矩都是陌生的,像是从未上过学一样。
尤其什么都像是第一次见的样子,更像是从没出过门,至少是很少出门。
但身上被宠出来的娇气造不了假,不像受过委屈,至少不可能是被人拘住不让出去。
那就是,不能出去。
陆南叙停住笔,许久,在纸上写出个棱角锋锐的“病”字。
所以他应该是……死后的鬼魂?
妖怪什么的都不太可能,他身上很多习惯都是人类的特征,只有这个答案才更符合逻辑。
陆南叙没再动作,笔尖的油墨在纸上晕开一团黑色的墨迹。
“陆南叙?”季夏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发现陆南叙在发呆,颇有些意外的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,“我做好了,你要检查吗?”
陆南叙掀起眼皮,少年半边脸融在光线里,浅淡的眸子通透得像是琥珀色的宝石,眉眼弯弯,酒窝深深,整张脸上写满了纯粹和灿烂。
显然生前没有吃过任何苦。
显然去世的时候还很小,也没有过太多快乐。
陆南叙不太能想像出那个画面,白纸一样的小孩,怎么去面对死亡。